夏日
詠み人知らず/咏者无名 And Before X'mas
话说在前面
就算野生是来栖X绫濑派的
我可是坚定的来栖X咏派!
剧透严重 全透光了
清风扰动着猫咪图案的风铃。
小说家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般,手指抚摸着一旁懒洋洋的猫咪。
亚麻色的头发,在空中轻飘飘的浮游着。绿色的瞳孔,似乎看着世界之外的事物。
“好热——”
大字型躺在地板上的,圣诞老人。驯鹿一只外出中。
来栖整个摊在地板上,本来好好的编成麻花辫的长发现在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也散在地板上。
“喂我可以脱吧那边的。”
“……………”小说家看了一眼突刺一般的晴空,视线从窗口收回,“…很热吗?”
猫因为手指的离开不满的叫唤了一声,又拱来拱去的睡了。
圣诞老人没有等到回答就脱下了最后一件蓝色的背心,整个身体离开刚刚被自己焐热的地板,向小说家的方向滚了一步。
“热死了。看着你都热。还穿着长袖。旁边还有暖炉(猫)。你也快点给我脱掉。”
“…来栖先生脱的非常快。”
“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哪里需要扭扭捏捏的!就算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也没人比得上我的速度!”
来栖在地板上似乎是想要摆出“帅气”的姿势,但是最后失败了——看起来好像一只毛毛虫在扭动。
小说家暧昧的微笑着。从眉梢和眼角流露出一点迷惑和困扰的笑容。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容。来栖看着小说家正在微笑的脸,微微眯起了金色的眼睛。
和记忆中哭泣着的孩子完全不同。那个,在被晚霞包围的公园里,哭泣着的幼童。
头发柔软。眼神天真。说着我没有说谎和不是我的幼童。
和微笑过之后转过头看着天空的青年,感觉完全不同的幼童。
不仅仅是眼睛的颜色,感觉上,似乎有些什么随着远去了一样。
会哭。会笑。感情直白而坦率。
鼓起的脸颊,一抖一抖的肩膀。充满大大眼睛的泪水,被创可贴贴着的脸颊染上红色。
被自己斥责,害怕到哭出来的孩子。
……他的脸上,没有,这种温柔的假笑。
那孩子失却了表情,成为只会温柔假笑的青年。
…非常不舒服。无论如何装疯卖傻,也不会吐槽我,顶多是困惑微笑着的青年。
3号不在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像是面具一样的,温柔的微笑。
就连突然闯进他的家的初次见面,惊讶的也反而是自己。
这种事情,真是久违了——
伴随着打破玻璃和巨大的响声与3号的惨叫,头一次在圣诞节之外的时候降临。
高喊着Merry Chirmas——!本来想帅气的丢出礼物然后帅气的离去但是端坐在电脑前面的青年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情,下一秒微笑起来说的却是“好久不见。”
本来是除了“哦哦哦长到这么大居然还能看见本大爷”之后就回归正轨的,但是居然发现了小小的mis·take。
总之最后在迫不得已下成为食客的关系,也互相说过了请多关照。
…就算只是食客的关系。也完全不会,让我看见笑容之外的表情。
无论做些什么都十分客气,客气到好像他自己才是寄人篱下的一方。
面对那只猫露出的表情,不是偶尔还会有脸红和惊讶什么的吗?对着这边的(非)人类反而…
因为3号不在与气温过热,来栖的头脑里升腾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喂,你也脱,看着就热。”
面对突然从地板上爬起来靠近的圣诞老人,小说家微微的睁大了眼睛。
“……我就,不用了。非常抱歉。”
又是这种假笑——脑里还在这样想着的同时,手已经伸向了他的上衣下摆。
最开始的触感,是入手皮肤意外的非同一般的冰冷。和夏季气温对比,让人甚至有种为之一颤的错觉。
让人…在夏天里情不自禁的依靠上去,想要索求更多的冰冷。
“……你,真冷啊。”
无心说出的言语,来栖抬头看着对方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是,像雨夜一样笼罩着的,浓烈而又沉重的悲哀。
“对不起。”像是哭泣一样的,小说家微笑起来。他推开来栖的手,慢慢的捂住了脸。
“……对不起。”
他又再低声的,重说了一次。留下意外的,不知所措的圣诞老人。
“不过就是冰冷了一点嘛你这个人形·制冷机本大爷很是羡慕……”
“对不起。”
留下惯常装傻也行不通的来栖,窗台上的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
面对反复道歉着,试图掩饰什么抚摸起猫的小说家,来栖握紧右手,除了站在那里,想不出该如何自处。
是我弄错了吗。
因为我是,经过一个圣诞节,就会把你忘记的怪物。
…但是我为什么会记得你的事情呢。
小小的,哭泣着的孩子。耳朵很敏感的孩子的记忆。
只有这一份记忆,抵抗着无法积累的日常,蜷缩在固定的角落,固执着不肯离去。
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消失,仍然固执着不肯被忘记。
就像那个哭泣着的小孩子一样固执的说着“我没有说谎”。
来栖叹了口气。金色的眼睛,目光逸散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
试探着抚摸色素淡薄的头发,触感和久远的过去悠悠的重叠。
青年抬起头来的眼睛带着一点轻微的惊惶,突然鲜明的像是度过了一场夏季骤雨。
整个人带着长久浸泡而出的温柔,脸颊苍白而冰冷像是蒙着雾气,只有眼神清亮而透明像是一滴水凝固成的水晶。
折射出真实感情的,清澈见底的浅绿水晶。
“——什么嘛,你不是也能露出这种表情的吗。”
继续揉着他的头发,看着青年不知所措的神情,圣诞老人不知为何涌起一股满足感。
“不要总在自己没错的时候说对不起,也不用对我客气,心情不好的时候踹我也无所谓,我们都是男人你跟我客气个鬼。”
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着头晃来晃去,来栖咧开嘴看着手底下被摇晃的有点头晕的小说家笑着。
“再给我看看更多一点的表情吧——呐,说谎小鬼?”
回答他的不是想象中的结果…甚至不是他想象中的人。
被小说家抚摸着的猫,因为被摇晃个不停的手指戳到而抬起头,精准的判断出谁是罪魁祸首于是采取了报复行动——
喵的跳起来向着圣诞老人的脸上抓去。
“呜哇!”
“喵喵喵喵——”
“可恶你这只猫竟敢抓伤本大爷美青年的脸——”
“哼喵!”
喵飞圣诞跳。直愣愣的望着他们的小说家,突然弯下腰笑了出来。
淡绿色的眼睛,被笑容隐藏。那个笑容,和幼童被摸头的时候想到热蛋糕的时候,格外的相像。
非常明朗,非常清澈,双颊染上浅红的温暖笑容。
“我想要实现你的愿望。——我所窥视到的愿望中,那个更加,更加真心的愿望。”
啪的点燃一根烟,来栖向着窗外转过头去,斜着眼睛看着色素淡薄的青年。
“圣诞老人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不,正确来说,圣诞老人并不是——”
“男人不需要细节!男人只要有存在意义就够了!男人连名字都不需要!!”
“…是啊,所以你,到现在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小说家微笑的无比落寞。落寞的像是离别与悲伤,落寞的像是转瞬即逝的佚名诗歌,长长久久的唱着,唱的像是纺织像是流转。
“即使我觉得你只是梦境,只是一场太过美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的梦境。…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忘记了我。”
那笑容美到叼着烟的圣诞老人,连自己的烟掉落都毫无察觉。
“我是咏。……你真是个渣攻,来栖先生。”
背后是,持续长久守望的,无际夕阳。
“所以说渣攻这个词是谁教你的。”
“……呼呼?”